
“闪婚”一词虽不新鲜,但近年来以“闪婚”为名,收取高昂服务费组织异地相亲的模式却屡见不鲜。
2024年12月,贵阳市市场监督管理局、贵阳市消费者协会发布婚介服务消费提示;当月,贵阳市民政局、公安局、市场监督管理局组织召开了贵阳市婚姻介绍服务机构约谈会。
“闪婚”在步步整改与声声警钟下,现在是什么模样?为何从一种婚恋方式变成了危机重重的陷阱?又将如何回归本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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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费32万元,“闪婚”终成空
在某短视频平台搜索框键入“闪婚”,算法立即推送出黑色关联词“闪婚骗局”“贵阳闪婚骗局”“闪婚的离婚率”等关键词条,其中不少评论区里写着受骗金额等信息。
湖北用户范永(化名)的视频就是其中一条。虽对记者抱有怀疑,但他仍决定向记者分享自己的经历,这份自述像是在他脑海复盘了无数次,每个时间节点、金额数字都格外清晰。
巧合的是,记者拜访的某家婚介所,正是范永控诉的地方。
2024年10月,范永在同乡人邵亮水(化名)的撺掇下,随他一同从广州前往贵阳,“找一个贵州老婆”。刚到达贵阳高铁站,某婚介所员工陈栋(化名)就将两人接到婚介所所在地,简单用餐后,就开始了相亲。
首日的相亲会面持续至晚上8点仍无所获。次日,范永和当天的第二位女嘉宾——来自广东的李兰婷(化名)看对了眼。
而之后的每个流程都像按下了加速键。
就在这一天下午,范永向婚介所支付了1万元定金,并和李兰婷做完婚检、签下合同。
签完合同后的一天内,范永在婚介所协助下购买了鲜花、戒指等,为李兰婷补上了求婚仪式,随后,将8万元服务费转给婚介所。
在两人认识的第三天,范永带着李兰婷回到老家湖北领了结婚证,并支付女方红娘服务费6.5万元。因手机转账限额,彩礼费暂时未完全支付,在李兰婷要求下,范永通过借款补全了合同上要求的12.8万元彩礼费。
然而至此,这段婚姻生活仍没有走上正轨。
之后的两个月里,范永拜访李兰婷家人、前往厦门拍摄婚纱照、购买家具家电等各项支出不停。其间,李兰婷两次夜不归宿。2024年12月20日下午3点,李兰婷通过微信告诉范永“回娘家了”,便独自离开,当天下午6点后,电话再也无法接通。
范永大致算了算,在不包含日常消费的情况下,这场闪婚给他带来了32万元的花销。
出于种种原因,范永不愿再透露更多后续和细节,但在他的帮助下,记者辗转进入一个有两百余人的微信群,群中绝大多数都是经历了闪婚骗局的男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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